前几天经朋友介绍,一下午连看三集北京电视台拍摄的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后来这位朋友介绍才知道这个节目收视率特别高,看后确实很有收获,有感触。尤以其中一位治学严谨的老师那句“涉嫌过渡性修复”这句话记忆犹新,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说出了文物工作者的一个工作原则,就是要实事求是,文物修复工作不能有半点出格儿的地方,必须是恰到好处,否则就要去伪存真,加入了不属于那个时代、及特定历史背景的元素,就背离了当时的同时期文化,即使再美、再精致、处理的再巧妙也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只是画蛇添足,过渡性修复的行为一旦发生就会使文物失去应有的价值和魅力,同时就失去了文物本身的文化。文化在历史中形成,历史不能本末倒置。
我们团队在古树行业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在北京修复的古树几千棵是有了,但是如果说为这个行业做了什么,我今天只能说感激业界的专家、老师、前辈和全国古树工作者的信任,我们把以前大家叫法不太统一的一个说法,做了一个简单的归纳,以前把叫堵树洞、古树补洞、修树洞、众说纷纭,各执一词,有点众口难调的意思。后来我们也是反复研究了很长时间,既然古树属于活体文物,那文物受损必然是要按照文物的保护原则来处理,必然要修复啊,既然文物可以修复,古树做为活体文物一样也要修复,就这样古树修复一词应运而生!今天您在国内大型互联网平台:腾讯、百度、搜狐、新浪、58同城,能看查到的“古树修复”一词均来此天下古树,算是为中国古树做出一点微薄的贡献吧。
随着古树修复、古树复壮、古树消杀、古树木质部防腐固化、古树支撑、古树普查、古树认养等词汇后面的技术体系不断完善,相信这些专有技术体系和学术体系会为中国古树保护行业的壮大和发展会提供积极的、建设性帮助。为了古树保护系统更加完整和科学的建设,在看了我在故宫修文物这个节目后简单说一说,古树修复的事儿。
以前很多同行、前辈、跨界的、用了各种办法为古树受损部位采取措施,早期用斧头砍,那是清朝时候的事情了,后来用三合土填充,用石块咬合的、用木板塞满后用收据抹平的、用木板订的,用三合板封堵然后刷黑漆的、用玻璃胶的、用玻璃钢的、用发泡剂的,用发泡剂和桐油结合的,用树脂的、用水泥的摸的、用沥青的、经过一系列的折腾,后来发现都存在各种问题,因为古树修复材料要具备一个基本要素,PH值要偏弱碱性、在潮湿环境下不腐烂、不生锈、不吸收任何水分、在自然界四季气候变化的情况下不变形、在风吹日晒的情况不脆裂、具备阻燃的特性,在任何条件下对环境都不构成污染、对自然环境下不挥发刺激性有毒性气体,能和古树的树体木质部有机结合起来、当然还有很多更科学的硬性要求就不一一赘述,看到这些我不过多解释,相信您也能知道为什么上述材料会被淘汰和不符合古树修复的发展趋势了。
古树修复是古树系统保护中的一个子系统,严格意义上说古树修复和古树裸露木质部的防腐固化应该是同时发生的两个保护措施,是总系统下面的两个有一定联系的分系统,对于不同树种、同一树种在不同纬度和海拔的不同修复和防腐固化要求也是要区别对待,不同树种在同一区间也要分门别类的采取不同的修复和防腐固化措施应该是古树保护系统下面的重要程序。古树一般准确种植年代一般是无法精确考证的,除非有详实的史料记载,一般就是按照科学检测后来分级归纳,修复不同时代的古树肯定需要采取不同的修复工艺和修复技艺,把唐朝的古国槐树修成民国的,肯定是不伦不类,很好理解,把一个老头整容成小伙子,肯定是失去了老人本来的魅力了,古树修复是一样的道理,修复是在保护的前提下恢复古树本来应该具备的那种苍老的古风古貌,不能为了展示一些雕刻的技能、绘画的技能而过度渲染,那就呈现出过渡性修复的势头了,比如说一些古国槐树的修复,明明是一千年下来应该是个满目疮痍的样子,但是修复完后感觉,这是一个仿真树“杵”在那里,一眼望去全是黑乎乎的玻璃钢、发泡剂。和古树修复这一高度严谨和科学的事情就不沾边了,是造假树,完全没有考虑逾伤空间,有些生长量比较大的树种,像国槐一年就离缝了,好家伙一年之后就成为一个大水桶,就那样沤着本来还算健康的木质部和活皮组织,结果水桶里的水一点排不出去,天天沤着,很明显这种“修复”行为一是不科学,二是违背了古树修复的基本原则,给古树造成了新的伤害,让本来还能对付活着的古树步履蹒跚。
古树修复是文物修复工作的范畴,绝不是做假树、更不是造仿真树,不走出这种意识束缚难以真正完成古树修复的历史涅槃,更难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古树修复大家!古树修复一定是和其它文物修复一样,最好的老师就在文物本身,只要用心去观察和寻找,一定找出如何修复的答案。在修复的过程中不需要刻意做出任何新、奇、特,创造性修复!只要能最大限度恢复和还原文物本来的样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因为想恢复木质部自身的纹理和沧桑感就需要懂得,生态学、植物学、绘画艺术学、结构学、力学、材料科学、等诸多学科,能将这些知识综合到一起在一瞬间用古树修复特有的表现形式展现出来,已经就是大家!目前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国内不超过五个人,能把这种技艺演绎到炉火纯青境界的,在北京只见过石成老师一个人,一个干起活儿来饭都不吃的家伙,圈里人都叫他小石头儿。
材料的科学和精湛的技艺是古树修复老师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二者缺一不可。过去老前辈的那些木头板、沥青、发泡剂、玻璃胶退出历史舞台说明这个行业在发展,用辩证的眼光看,这些都是好事儿,那些今天看来被更新换代的材料过去也曾经为古树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在此我们应该表示感谢,古树修复这个行业未来一定是要发展的,只有发展才是硬道理,几百年后今天看似科学的材料一定会被更好的材料取代,这个都是好事情,只要能为古树好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简单说一下古树修复的趋势,古树修复一定是修旧如旧,尤其是遇到那些主干出现大面积破损的情况,从石成老师过往几十年的修复心得和实际成果来看,专家都不建议做出一个或多个明晃晃的以古树修复的名义做出的假杆!一是喧宾夺主了,假景在一定程度上貌似超过了古树本身的气和韵,二是这种恢复假杆的形式不耐久,非常容易破损和产生危险,破损处会为病虫害提供繁殖的天然堡垒,修复材料的不科学会造成树体和修复材料之间产生大量裂缝,会造成假杆组织里严重积水,尤以发泡剂为甚,在北京地区几株较大古国槐树用发泡剂修复过的现场,做了几次试验,发现每一个用发泡剂做假杆的,打开一个小孔儿后一捏会有水流产生,这等于给古树披上了一个用水泡过的大棉被,这种过度造景的行为与真正的古树修复属于背道而驰,专家严重不建议上述操作。这种为了刻意营造出有明显修复效果的行为与古树修复科学自身不符。古树修复专家建议尽快拆除,解除不当修复带来的消防隐患和对树体的二次伤害,尽快采取科学修复,恢复古树应有的古风古貌。
高科技是古树修复未来的主要技术力量,古树修复会随着科技的发展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科学,未来古树修复可能是个很大的数据库里的数据体系在做指导,会是个技术集合体。
任何团队所取得的成功,都不能把功劳全部仅仅归于少数几个参与者,毕竟在成功的拼图上缺少任何一块都会让其变得很不完整。所以说想要成就一项事业,你就需要各种各样不同的角色参与进来。在这些人中,有些人会享受媒体的追捧,有些人会把出名视为自己的目标,但也有些人不会把名气太当回事——这些游离在聚光灯外的人,往往要比那些“名人”更为努力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