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哲学
诗韵古树文化,浅谈爱国主义
时间:2022-7-3

1860年北京颐和园被英法联军烧毁后,现存树龄在200多年的古树约有1600余株,还有10公分以上的侧柏留存6400余株。在颐和园北宫门内的松堂东台阶北侧,有三株上、下相邻的年轻老头柏。说它们年轻,是与颐和园那么多古树比较起来它们英气十足。说它们是老头,那是与知它的人比起来要老的多,它们的年龄已有一百多岁了,是难得的小老树。

游走的时光

19755月初次見到它们,一直到现在,经历了47年的风风雨雨,我已经是年近八十,满头银发了,它们几位老朋友好像没有太大变化。树基部分形成了独特的纵横树相,树根及愈伤组织顺台阶石缝走势阡陌而生,长出石缝的则成片筑牢在台平石上,顺势而为,借石而生,形成一种紧密而有稳定的生态关系,给人以牢固稳重感。长过石阶边缘的,为了游人安全被砍断了,长得过高的则被游客脚底磨光了棱角,正在形成保命的疤结。

成长的烦恼

这三株年轻的老头树,尽管所在的位置有些不适宜生存,加上外皮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而且营养不良,体弱多病。最底下一株树基有些糟朽腐烂,但它们依然坚韧的站在石缝中,用它们的肢体语言讲述着古树文化,用人类尚未被破译的古树语言诉说着古树的生存之道。这些未知的古树伤残美表情包,讲述着古树一桩桩为维系生命,与入侵的外恶力拼斗的励志故事。上述特点完全可称之为怪、奇,其中生长在最上边的二株,倩影俏丽可称之为俊,与西山樱桃沟水源头那株“石上柏“遥相呼应,就像城里和乡下的一对儿表亲。

相望

以古树为代表的植物界最大的美德是静默与淡然,在纷乱嘈杂的大千世界中表现出壮美与宁静,深邃志远的文化内涵。因为静默,它们哥仨才不易引起太多的注意。我与几位古树人养成品读古树的习惯,对它们特有的感悟力,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认识到这三株年轻古柏的能量不仅源自它们的生物符号,细腻直上的天然皱涩纹理输出,还有流注到树体自然生命中的那份力量,对话三株古柏的时候,这种力量也自然的流注到我的精神世界,给我一种激励,一种奋发的拼力。每当走到这里,我都要为它们背颂郑板桥的“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崖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颂扬它们顽强的生存毅力,坚韧的古树精神,这首诗写的是竹石,但用在颂扬古树精神也是完全适用的,一点也不为过。

笃定的相遇

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更好的诗句歌颂他们,我没有考证,只是推想他们应是在“劫”后出生,应是1860年,英法联军洗劫烧毁颐和园后,园容失于管理,才让他们生长在这不应生存的地方。如果不失于管理,皇家园林是不会让它们长在这个地方的。当然凡事都有特例,这三株也可能是特例,那要请管理部门查查档案了。由于喜爱古树,与古树养护修饰的同志们拜见了很多古树。与家人一起也到过很多地方拜见了许多古树,这些古树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激发了无数的感悟。如内蒙古的胡杨,海南岛的榕树,东北火山熔岩流边的老头杨,一百多年只有小灌木的树体。山西洪桐的大槐树,(二代槐、三代槐)等等,都是终身难以忘怀的。但是总忘不了乡愁的三株柏树,就像深爱我的母亲一样,我也深深的爱上了它们,爱上了他们的老样子。

包融

古树名木作为活文物,将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融为一体,以顽强的生命传递着古老的信息,承载着中华民族的血脉和传统,记录了古园的文明发展史,为继承和发扬古园风貌提供了活的依据,以古、怪、奇、俊的特质传载着公园及环境的变迁。我们读过历史深知,从1848年到1949年,从鸦片战争到新中国的诞生,是我们中国百余年的受压迫史,是一部中华民族的耻辱史,我们怎能忘记这部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史,是贪婪与奴役的掠夺,是残忍与疯狂的屠杀,我们永远不会忘记1860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抢走不计其数的宝物,带不走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所有宫殿、庙宇历代收藏,举国认为庄严神圣的宝物,都被付之一炬,化为灰烬。颐和园此时也遭同样厄运,所有不能带走的文物同样被一把火烧光,现在留给我们能看到的已存不多,颐和园老同志告诉我仅能看到应是德和园东侧路现存的47株柏树了,在德和园被烧毁的时候,它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炙烤,其中最惨烈的几株侏儒柏,外皮3/5被烧毁,只留2/5的树皮生长层维系着脆弱的生命。算到如今已有160多年了。他们仍然用残破的身躯站在这里,控诉着英法联军的血腥罪行。告诉我们中国一定要富强,军事一定要强大,软弱就要挨打,受欺凌,连树木都受煎熬。这样的古树是非常值得我们去保护珍爱。在我们的古建中有一些被残害的古树,劫后余生真可称“神树”,我在天坛也见到了这样的“神树”。它们一旦死去,就不会再生,等于失去一部控诉帝国主义罪行的活教材,失去一部难得的爱国主义教科书。因此这些伤残的神树值得我们认真养护,教育我们的子孙后代,我称它们为“劫后余生”。

见树

1989年我国正式把“重阳节”命名为9月9日老人节,全国敬老日。近二年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9月9日我就要上山登高,并随之看望这三棵年轻的老头柏和百岁的侏儒柏。我给它们诵颂“弱小身躯树侏儒,维系生命四指粗,诉讼英法罪恶史,强我中华一部书”。

试道

一株古树就是一件诉说历史的活文物,一株古树就是上天与万物传导信息的桥梁和通道,对古树名木的保护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明程度的标志,是一个民族文化素养的反应。

迎客柏

为保护好生之不易的古柏树,建议颐和园绿化部门为其制作牌示、安装围栏。崇尚古树文化,倡导古树精神,引导人们发扬古树坚韧不拔,顽强抵抗外恶力入侵的拼斗精神,引导人们善于发现研究古树的伤残美,把美学文化渗透到颂扬古树文化和古树精神中来,让古树美成为美学教育中一个系列,供大家分享、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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